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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氏听了女儿的话，脸色一变，这是秦氏经常说的话，定是被妍记下了。她让妍转过身来，“妍，那你为什么推你大娘？”语气中有着罕见的严厉。
妍依旧梗着脖子，天不怕地不怕的说道：“谁让她拉开娴的，我就是要打死这个贱丫头，她要是不护着贱丫头，我早就把娴这个死丫头片子给打死了。哼，她算是什么大娘？她就是咱们家的奴才，奶奶根本就不待见她，下溅的奴才。“
“啪”的一声，周氏伸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，这一下子打的够狠，妍的脸上立时起来了红印子。
“娘，你为啥打我？”妍让母亲打懵了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“为啥？那是你的大娘，是你大伯的妻子，娴是你大伯的女儿，你大伯是你爹同根同源的亲兄弟，你竟然这么说你大娘和妹妹，那你说，你是什么？你这个畜生。”周氏打了女儿，心里也是不好受，可是今天如果不打她，这事根本没法了结。“你马上去西屋你大娘那跪着，什么时候你大娘醒了原谅你了，你再起来。”
“我不去，她们不是我的亲人，她们就是奴才，她们一家都是奴才。”妍还是在那嘴硬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周氏又给了女儿一下子，妍的另一边脸也通红的，“今天你要是不去跪着，我就打死你，给你弟弟偿命。”周氏今天也发了狠。
“那你就打死我吧，”妍跑到炕前，“奶奶，你救救我啊，我娘要打死我。”
“秀英，那有你这么打孩子的，你看把妍打的。”秦氏赶忙往炕沿边挪了一下，揽住了妍，“妍不哭，奶奶一会儿教训你母亲。”说着瞪了周氏一眼。
“娘，您不能这么护着妍，这会惯得她更无法无天的。”周氏心里哪能不明白，妍说的话都是听秦氏说的，心里有些后悔让妍跟着秦氏了。
“弟妹，你也不用让孩子去跪着了，娘，您也不用怪弟妹。这件事的始末既然已经问明白了，咱就先不提。我要说的是下面的话，娘，你好好听我说。”云松起身跪在了老两口的面前，“爹，娘，咱们分家吧。娴娘刚来的那年，我想要分家，娘寻死觅活的不让分。之后我一直怕娘在寻短见，再也没敢提分家的事。这些年娘是怎么对娴娘的，怎么对我的，怎么对几个孩子的，我都心知肚明。为了娘，我一直忍着，还让媳妇和孩子们忍着，可我们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娘的好感，只会让娘当做理所应当，只会让弟弟们对我没有一点的尊敬，只会让妍骏杰他们都敢欺负我的孩子们。”佟云松停了一下，理了理思路，“今天妍说出这些话来，我一点也不惊讶，这些话都是娘常说的吧，要不是娘这么说，妍一个小孩子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爹娘，你们不疼我，没事，不待见我的媳妇也不要紧，可是连一个小孩子都能这么说我们，我忍不下去。现在我的媳妇躺在那差点就没了，我的儿子还未满七个月就死了，我的女儿被害得毁了容，下巴上那么大的一个坑。我要是现在还忍着，我还有什么脸做人家的丈夫，做人家的爹？”云松说到这，语气里已经有了哭意，眼泪也在眼睛里转悠。“分家吧，以后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，我不能让我的妻子儿女成了别人的奴才。”
佟老爷子一直默默的听完儿子的话，叹了一声，“老大啊，这事是老2和老三家的孩子做的不对，可是你也不能为了这事就要分家吧？咱们家云桦昨天才刚刚成亲，今天你就要分家，这不行。”
“爹，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，一直都任劳任怨的闷头干活，五个儿子，小小的年纪就跟着我去上山下河，吃尽了苦。娴才五岁，就跟着哥哥成天的上山。这要换成了别家的孩子，哪个不是整日玩闹，淘气的要命的时候，可你看他们，一个个老老实实的，那有和孩子的样子。爹，你也是做父亲的，要是弟弟妹妹们当年也这样，难道你就不心疼吗？娴她娘，性子好，又能干活，家里家外的，哪样活她少干了？怀着娴都快要生了，还得下地干活，就这样娘还不顺眼，今日她还不是怕有人说她昨天啥也没干，躲懒，才会一个人在那刷碗盘的。这是大家的活，怎么就没见旁人搭把手？孩子们懂事，帮着干活，却惹出这场事来。爹，要是换成我娘，你心里怎么想，你就不疼自己的媳妇？”佟云松字字句句，都露出对妻子和孩子的心疼爱护，“爹，我是个没用的男人，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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